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嗝嗝嗝!

二月有个屁春风

实习跟二月一起结束了,最后一天去老板家里吃了一顿“丰盛的早餐”。

头天晚上收到短信,“明天下午一点来,我们会有一顿丰盛的早餐,Eri也来”,没能领会到我也被邀请了,以为是老板要跟谁一起吃早餐吃到下午一点。毕竟,谁会下午一点才开始吃早餐呢?

早餐内容是拜仁式的白香肠和八字面包。原来德国人吃白香肠是不吃肠衣的,三个德国人轮流展示了去肠衣的方式,然后等着看我怎么做。我连肠衣一起吃掉了。老板姐姐说,她生平头一次见人吃掉白香肠的肠衣,德国人从来不吃。反正我不是德国人嘛。没有肠衣的香肠,总觉得有点香肠失格。

以前就觉得,尽管都是在德国住着德国人造的房子,德国人住的地方和中国人住的对方很明显就是不一样的。和老板姐姐讨论了这件事,她说起在中国见过的有钱人派头的装修风格,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我想说的并不是审美的差异,而是生活方式带来的自然而然的差异。以及中国人大多不会很用心地对待租来的公寓。

到最后还是没说清楚。

从来没能擅长说话,到了非母语环境里,更像是被摁在地上揍一样无能为力。只能沉默地吃着我那份白香肠,连肠衣一起。


Jenny曾经说,一年里她最讨厌二月。天冷得要命,又很少下雪。圣诞和元旦假过去了,生意也冷清很多。我想了想,对一年里的任何时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恶。硬要说的话,初春、初夏和整个秋天柏林会格外好看,可能会比较喜欢吧。倒也不讨厌冬天,二月通常在放假,而放假时多半是开心的。

翻了翻日记,看去年二月做了什么,买了盆水仙,每天很亢奋地给它拍照。

今年二月好像过得跟一月差不多。只是这个冬天感觉过得格外漫长,因为实习而需要出门的日子出奇多的关系吧。店里太冷,雪地靴也是扎扎实实地穿了好几个月。待久了不动脚还是会冷。


手帐里二月最初那一页写的计划,多半没有实现。

比如完成纯白地狱拼图。甚至梦见一怒之下把它拆了。醒来之后还是没能下手,继续放着默默积灰。

比如去柏林电影节。去年忘了个干净,今年早早惦记着,却一部想看的电影都没能买到票。实习完去影院看了部普通电影。因为电影节,影院里的人前所未有的多,买个玉米片吃排了十五分钟队。放平时可能就算了,但那天晚饭也没吃,空着肚子去的。

除开去了一趟电影院,今年还没有在任何非实用性的东西上花过钱。只买吃的、喝的、隐形眼镜护理液。做纪念碑谷的公司出了新的游戏,也没买。是个谈恋爱游戏。我自己都没恋爱可谈,不是很想花钱帮别人谈恋爱。

已经搞不太清楚想不想谈恋爱了。应该还是希望有个人能来喜欢我,但没有自信能喜欢别人。


对什么有自信呢?

………………唔。什么都没有吧。


应该也是可以的,我这样的人。

对什么都没自信。一件事情只在非做不可的时候才提起一口气做掉。做完就飞快漏气。每天起床的动力只有继续读昨晚没读完的小说。把手帐画得越来越丑。宁愿画得很丑很丑也小气吧啦地想决不能空着。白香肠也连皮吃。像被摁在地上揍一样沉默。成天躺平。可一闭上眼睛,所有懊恼的回忆都会涌现。

即使如此,也没关系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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