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嗝嗝嗝!

耳朵的事情

耳朵的事情往短了说,是今天去医院清了耵聍。

往长了说,是六月中旬时发现右耳听力还不到左耳的一半。顿时联想起每次乘飞机时剧痛的耳膜,坐过火车后因气压变化而短暂下降的听力,和随时随地的右侧耳鸣,当时几乎断定右耳已经半聋了。不过这样的情形持续已久,又觉得对日常生活也没啥影响。

为了不白费每月支付的昂贵医保,预约了一个耳鼻喉诊所。当天到诊所才得知网上预约时发生手误,没预约成功,只能当场填一张表格后等待——诊所前台的姑娘无一不贴着小扇子一样的假睫毛。诊所很小,倒也没有等很久。

耳科医生的诊室里摆设很有早古科幻电影风格,当中一条高高的皮椅和一盏更高的灯,椅子右侧的架子上是各种码的整整齐齐的金属器械,右侧放着另一些器械,和一只很大的耳部模型。

检查时医生往我耳朵里插了一只金属小漏斗,观察后说,耳屎很多。又检查左耳,也很多。

那就先洗洗吧。

医生给我一只连着排水管的塑料大漏斗,让我自己拿好,放在耳朵下方。漏斗是弧形的,刚好可以贴在脸侧。清洗很简单粗暴:拿水冲。洗右耳时还挺爽的(……),洗左耳却痛到窒息,简直怀疑鼓膜被水冲破了。

洗完后医生再检查,说左耳里有发炎。我当时连“发炎”都没听懂,左耳剧痛,右耳回荡着水声,傻乎乎地问医生“什么是Entzündung”,又问“耳朵好痛,是正常的吗”。

医生回答,发炎了所以痛。他用一根细长小夹子或小勾子,夹着或勾着一小片纱布,从耳朵里擦了血给我看,我才想起来Entzündung是啥。

然后他拿一根很长的纱布,塞进一管消炎药膏里,再塞进我左耳,让我明天早上取出。又给我开了药方,叫我每天早晚滴在左耳里,持续五天。医生怕是担心我听不懂,生动表演了如何滴药,但我还是到晚上才反应过来那小纸条是药方,第二天一大早又出门去药店。

最后医生叫我三到四周后复诊,并问我,现在右耳能听见了吧?

能听见,而且听见的太多了。在回家路上一直能听见并不存在的声音,逛个超市一直觉得有人唱歌,到家后则觉得从我的脚步到冰箱运转的一切都好响啊,吵死了,看音乐节目要把音量调小一半。这还是在左耳里堵着药膏和纱布的情况下呢。

另外更把握不好说话的音量了,在地铁口有个男孩子问我这是不是U7线,我说了四遍U9他才听到。

左耳痛了一两个小时,后来开始渗血。晚上纱布有些松,我把它往里塞塞,沾了一手指药膏和血,睡觉时在枕头上垫了块小毛巾。

为了让耳朵能多吸收会儿药水,采取了侧躺着玩手机的姿势。睡前滴一次,滴了玩手机。醒来滴一次,滴了玩手机……起床后用酒精小擦布包着棉签,把耳朵里随着药水流出来的血擦干净。

一个月后去复诊,前台的假睫毛姑娘之一替我测了听力。之后医生面诊两分钟:宣布我听力良好,检查发现左耳里有没清干净的血,简单冲洗后,就结束了。建议我每半年去检查一次,看看情况如何。看看耳屎有没有又积起来吧……再也不用棉签了。

倒是我多问了句,乘飞机时耳朵痛怎么办,应该戴耳塞吗?医生说不必,然后又生动表演了如何运动面部肌肉,来锻炼鼓膜。但我经实践发现,只要起降时张开些嘴,耳朵就不会有任何不适了。

那之后又过去一个月,也就是上周忽然耳朵痒痒,小心地用掏耳勺挖了挖,挖出一小丁血痂,再小心地往深处探了探,有一大块很硬的血痂存在。挖不动,也不敢瞎挖,于是今天妈妈陪我去了医院。

诊室相比德国那个,装备简略不少,没有科幻感了。就诊椅子在医生的办公桌边上,能看见医生写病历的方式是把模板文字删改一番。

也没有小漏斗了,医生直接上手捏着耳朵清理,清理出的果然是好大一块血痂。这么一对比,想起德国医生全程没有碰到我耳朵或任何地方,跟我耳朵直接接触过的器械用具都当场扔掉了。真是冷酷无情,又干净卫生。

这次就诊也大约半分钟就结束了,挂号费比治疗费还贵一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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